深夜一盏灯

音乐 文学 美的世界

   “知更鸟只唱歌给我们听,什么坏事也不做。它们不吃人们园子里的花果蔬菜,不在玉米仓里做窝,它们只是衷心地为我们唱歌。这就是为什么说杀死一只知更鸟就是一桩罪恶。”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一开始看到这个书名,我觉得摸不着头脑,初看第一章更觉得一头雾水——以孩子的第一视角,初开篇便把所有的人物都抖搂了出来,一大串外国人名给好久没有读过外国作品的我来了个下马威。

       不过再往下读就渐渐被吸引,渐渐知道这书好在哪里了。怪人拉德利与为汤姆辩护两条线交织进行,揭露了那个年代的歧视与平等、凶恶与善良。


       这学期有美国历史与文化课程,其中Racial Discrimination被作为重点课程之一。种族歧视至今仍是存在的,尽管可能没有普遍想象中的那么严重,却可怕在这种歧视是“潜意识中的”——你以为你视角平等吗?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对某个种族存在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歧视。但是,为实现更多的平等而奋斗,总归是有意义的、值得的:

“阿蒂克斯,你替黑鬼辩护吗?”我问。

“当然了。斯库特,不要叫黑鬼。那是贱称。”

“学校里的人都这么叫。”

从现在起,至少有一个人不这么叫了……”

“阿蒂克斯,我们会赢吗?”

“不会,宝贝儿。”

“那为什么……”

“道理很简单,不能因为我们在此之前已经失败了一百年,就认为我们没有理由去争取胜利。”阿蒂克斯说。


       为汤姆辩护还是失败了,而且看起来似乎还有希望的“上诉”,其实也是注定失败的。于是汤姆选择了看起来最自不量力、最愚蠢的越狱,他左手有残疾,他是不可能成功逃脱的,他被整整打了13枪,他死了。

“如果你清白无辜,为什么要害怕?”

“就像我刚才说的,任何黑人处在那样的……困境中都不安全。”

“可是你并没有陷入困境——你作证说你正在拒绝尤厄尔小结。象你这么个大家伙,你会害怕她伤着你?以至于要逃跑?”

“不,先生,我害怕会上法庭,就像我现在这样。”

“害怕被逮捕?害怕不得不承认你做下的事?”

“不,先生,害怕不得不承认我没做的事。”


       除了因为精神疾病而被强制隔绝的怪人拉德利外,书中其实还有另一个“怪人”——一个与黑人交好的富有的白人:雷蒙德先生。雷蒙德先生出场次数其实也堪比打酱油,但短短的片段里却很有些“大智若愚”的意味。他就是喜欢与黑人相处,或者说他就是支持种族平等;但为了不让很多白人觉得碍眼,他可以故意给他们台阶下:

“我只是让他们得到一个理由。如果人们找不到这个理由,我这样做就能帮上他们一把。我很少到镇上来,每次来的时候,如果我摇摇晃晃又蒙着只带喝东西,人们就可以说多尔夫斯·雷蒙德是被威士忌控制住了——所以他不会改变他的生活方式。他是管不住自己,所以他才过那种生活。……这样的确不诚实,但对人们会有帮助。芬奇小姐,我其实不怎么喝酒,可是你知道吗,他们永远永远也不可能理解:我之所以这样生活,是因为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方式。”

       雷蒙德解释了迪儿的眼泪,也解释了我和许多读者在那一片段里眼眶发红的原因:

为了人给人带来的苦难而哭泣——他们这样做时甚至想都不想。为了白人给黑人带来的苦难而哭泣,他们甚至都不愿停下来想一想其实他们也是人。

“他们怎么能这么做?他们怎么能这样?”

“我不知道,可是他们做了。他们以前做过,今天又做了,他们将来还会再做,当他们这样做的时候……好像只有孩子在哭泣。”


       斯库特是幸运的,虽然她自小失去了母亲,可她拥有一位伟大的父亲,一个真正正直而勇敢的人,一个真正谦逊而礼貌的绅士:

“看起来他应该为此感到骄傲。”我说。

“心智正常的人从不会恃才而傲。”莫迪小姐说。

“世界上有些人,是天生为我们做出力不讨好的工作的。你父亲就是他们中的一位。”

“我等的时候就在想,阿蒂克斯·芬奇不会赢,可是,他是这里唯一一位能在这种案子上让陪审团拖延那么久的人。我对自己说,好,我们迈出了一步——虽然是一小步,但总算迈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斯库特还有一位疼爱她的哥哥,他像她的父亲一样正直、勇敢而谦逊。

       斯库特自己也是一个非常可爱勇敢的小姑娘。

“当你最终了解他们时,你会发现,大多数人都是好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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